玄而未夙

辽沈的九月，秋意正浓。出差。我从农业区向工业区及至商业区进发，沿路风光无限好。高粱笑红了脸，玉米坠弯了腰，枣儿在枝头歌唱，炊烟在村庄缭绕；工厂林立少见废气排放、噪音轰鸣，外资企业标志醒目、彩旗猎猎，巨型海报振兴东北投资高峰会、企业推进TPS（精益生产）管理模式研讨会清新扑面；奥运情节还在鳞次栉比的商铺间氤氲，“神七”飞天的沸腾已悄然弥漫霓虹灯下，更兼那鲜族文化街异域风情万种，摇曳多姿，世界品牌商品琳琅满目，目不暇接。——但，终只能是匆匆掠过，差事未结，了无心思细细品味。 X }n,W#z  
25日，差得半日闲，得见棋盘山上母系氏族的土人部落浓缩之风景。记之。 *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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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游说景区内的土人是两年前从中缅边境的本国籍部落里招收来的，母系氏族生活方式是他们的原生态。他们住搭建在大树上的木屋，狩猎为生，茹毛饮血，以物贸易，结绳记事。没有自己的文字，语言交流听在我等耳中，皆为一种天音。 :%??B71D  
我们在导游的示范下，但凡见到土人，都掩嘴呜鸣，以示友好。在一个美丽土人女子以一种暗黄色的涂料涂抹于脸颊后，我们被允许踏入部落的领土。 P`$\&V4  
迎面是一个石头垒建的圆形屋子正中，一个完整的牛头象征着权力和智慧，被一些陶土器皿和动物骨架环绕，屋子的墙壁上悬挂着弓箭，墙角安置了一架织布的纺车。导游说在土人部落男猎女织，多数时候，成年男子被称为阿力，女子叫阿布。 ,W&hMC$]  
拾级而上，到了部落头领的屋前，围堂而灶，篝火议事。一些完整的虎皮狼头装饰着权威。屋前即是处罚触犯部落条规的刑场，虽不见血腥，但仍令我惊悚，看那端坐于堂前的头领，想那夜深月白时，他不害怕被处以极刑的魂魄扰梦么？ @)> x30  
转弯处，是部落的祭坛。一个硕大的牛头在阳光的映照下，愈发白森。三个年轻土人守护在旁。他们的呼啸声悠长深远，瞬时，一群土人涌出，在祭坛上开始了简单而神圣的祭祀。 [; ;A  
穿过祭坛，我们被牵着手到了土人女子的群堆里，被送上一颗系着红绳的动物牙齿。茅*棚下端坐一位老年女子，她的牙齿被岁月熏染的漆黑，风洞穿耳廓。她被部落人氏尊称为阿雅，尊严受到至高的推崇，有女子生产，在专设的产房内，她负责接生一个又一个新生儿，并赐予他们力量和智慧的祝福。产房外的树枝上悬挂着一个个以红绳缠绕细长的竹筒，导游神情肃穆的告诉我们，这是部落里每一名婴儿的脐带，直到他们成人，在成人典礼上将被赋予自己保存。  tU~r+'  
而就在这成长的过程中，我们看到了土人的成人典礼。树枝上，一面锣鼓被擂得震响。成人的阿力赤脚攀缘锋利的刀山，下探玻璃碎碴，舌吻炉火中烈炼的钢板，凡此种种，莫不触目惊心。我实在不忍卒睹，偏表演的阿力看到了我的表情，竟把个炙热的钢板和冒着烟的舌头伸到了我的眼底，径直将我的汗珠惊得颗粒晶莹，跌到眼里。心底十分不喜欢以这样的方式将残忍遁化为强壮或成长。 .7r6_?!  
在阿力阿布的歌舞中，我们即将走出部落。回首，却正望见两个依偎呢喃的年少阿力阿布眼神清澈，微笑着遥望远方......(李茂) J\* LL7u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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